谢泳
十年前,上海陈思和、王晓明先生就提出了要重写文学史,十年以后,可以说这个口号已经有了不少实绩。今天在大学里讲授现代文学史的人,不管同意与否,他们实际上都在用一种新的眼光来看现代文学史。与文学史比较起来,最应该重写的其实不是文学史,而是现代史。文学史只是现代史的一小部分,它的发展和评价都要受制于现代史的重写,没有重写的现代史,很难有真正重写的文学史,现在文学史研究的突破很难,不在文学本身,而在现代史还不能重写。要重写现代史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套用那一句老话说,一部现代史,不知从何说起。也许有人会说,现在还不是重写现代史的时候。不能做的事最好就别说,因为做不到,说了也没用。而我的看法则略有不同,现在一时做不到的事,不等于永远做不到,况且就是一时做不到,也不能想不到。做到做不到是一回事,敢不敢想又是一回事,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应该想这样的事。